König Lear 2020.4.6 这周本来打算看三部Kammer 4的作品的,结果只有这么一部有英文字幕,但是这部给我蛮多惊喜的。 原本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里,我个人最不待见的就是《李尔王》,总觉得其他三部的悲剧主题都更noble一些,与生俱来便要绑定的亲情的道理是什么,而且原著里面的李尔王那么任性老派,实在是让我喜欢不大起来。而这部慕尼黑室内剧院的改编,似乎正好是朝我抱怨的方向挖掘了一下。 从一开始,李尔王想拿自己的权贵来交换女儿的爱,这里就有两个很大的问题。首先,如果李尔王本来就只是把亲情和权贵来做等价交换的话,这是不是本身就是对亲情的玷污和侮辱呢,或者换个角度的话,他所放弃的也只是权贵又想到到什么和权贵等价的尊重呢?其次,这种评估交换的思路,就是父权式的思维方式。因为他是国王是掌握一切的人,所以他的选择不能被质疑,所以得到的女儿的爱也是趋炎附势的扭曲的。 接下来的问题是,面对三观有问题的父亲的爱。在这部戏里面,在讲的是两代人的关系,两个不孝的女儿期待着上一辈的消亡自己可以掌权。我突然意识到,这种两代人之间的斗争的戏码其实非常常见,但是我是第一次在看《李尔王》的时候想到这一点。看到别的作品里面,儿子的弑父可以被解读为新生一代对上一代的权威的挑战和新生,但是如果性别变成了女儿,就比如《李尔王》里面的那两个女儿,怎么就定义成为“不孝顺”了呢。这部戏里面好女儿的戏码特别少,重点都在两个坏女儿身上,是不是就在挑战观众对于孝顺的定义呢,不能那么轻易地就把女性对权威的挑战归到孝顺不孝顺上面。 舞台弄得比较现代,服装也相当花哨。有不少的情节是现场拍摄的影响投影在舞台的建筑上,还有从天上钢丝钓下来的弹电吉他的人等等,无感。 Tag: Münchner Kammerspiele, Kammer 4, William Shakespeare, Stefan Pucher, Thomas Melle,
Caspar Western Friedrich 2020.3.29 Kammer 4的第二周。这部话剧算是一种混搭,标题里的Caspar Friedrich是的著名的德国浪漫主义风景画家,光说名字不一定认识,但是肯定看到过这幅他的作品《Wanderer above the Sea of Fog》,中间名不是指的西方而是西部。故事的情节就是一些在山原里的人唱唱歌,露露营,行走在山野之间等等。 一开头就是很西部的一首歌,后面的各种歌曲也都好听,音乐可以给这部剧加一份。唱词翻译的不全,观众都在狂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为什么美国西部的乡村音乐可以那么国际化呢?西部的主题是什么,用在别的地域同样的精神,把西部的主题和这位德国画家联系在一起,竟然也一点也不突兀。中间有一段德语的更偏古典的歌,却也不突兀。世界那么大,为什么不同的价值观不能共存呢? 就好像这位画家,厌恶现代化的东西,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去大自然里探索感受,而美国西部荒凉而自得其乐的生活方式,这两者之间相差千里但是又是同样的向往与别人不同的自己和世界相处的方式。 其实这个问题,同时也是一个人与外部(自然或是社会)的关系的问题。联系到前一天看的《吸尘器》讲日本的宅在家的人,有人在孤寂的自然中生存,有人在啃老的家里生存,区别是什么呢?啃老和啃自然差别在哪呢? Tag: Münchner Kammerspiele, Kammer 4, Philippe Quesne, Caspar Friedrich, Trommeln in der Nacht 夜半鼓声 2020.3.30 这是布莱希特的出道作品,1922年首演于慕尼黑室内剧团。接近两百年后,慕尼黑室内剧团还在排演并且巡回演出,这次播放的视频是在慕尼黑室内剧团在俄罗斯演出的录像。有一些在开演之前观众陆续入座的画面,剧院里挂着若干横幅字条写着“don’t stare so romantically”。然后开演后,剧情里数次提到了这一关键台词,但是字幕翻译却是“take that romantic look off your face”,这两者的字面意义一样,但其实想表达的含义正好相反,我理解剧里想表达的更偏向于后者。 虽说是布莱希特的早期作品,但是还是看得出来有布莱希特的风格,比如开始的时候就会有人上来做一个剧情总结,还有对剧本身的介绍、首演的介绍等等,不知道其中多少是布莱希特的原作多少是现在的导演的改编。 故事讲的是男主参加战争一去不回没有了踪影,男主的恋人只好和另外一位青年才俊男二好了。谁知某天男主突然回来,发现女主已经怀上了男二的孩子,挣扎之下女主决定选择男二。男主便愤然离开,参加了一个政治团体,工作风风火火成了领袖。 第一幕,纸板搭建的女主的家里的样子,场景布局好像和1922年首演一模一样。一个好像置身事外的光头男还会来唱唱歌,唱了一首《Someone Like You》。男主和女主重逢之后,光头男还告诫观众要keep that romantic look。之后出现的现代的流行歌曲越来越多,光头男会在旁边观察,偶尔穿插唱点歌,和不知道是谁的人用英语复述故事、聊家常和吵架。 再接下来就好像有点看不懂了。首先是舞台场景的变化,整个原始的布景全部消失,变成了很有未来风格的科幻片。光头男变成一个DJ,剧中的所有人物都换上很有科幻风格的全白服装,连讲话的样子也是好像是神谕之间重声的诵读。好像外星人来侵略地球啊。演员们纷纷走下舞台,到观众席中间。然后,男主杀死女主和光头男,大家开始向观众问问题,男主开始搞破坏砸道具啥的,把木制道具墙放到粉碎机里。最后男二拿着一朵花来找女主,女主气急败坏地让他滚,说自己眼睛里都进假血了。(最后的这种角色把演员的感受讲出来,真的是高级间离啊,原来间离就是出戏啊。) 据说这部剧有两种结局,一个是剧本原作是男主放弃了政治生涯、和女主和好归隐山林,另一个就是这部Christopher Rüping导演的版本,男主选择抛弃了女主。我能理解的夜半鼓声的涵义,就是内心涌动的一种不安unsettling。最好的例子就是Master脑海里的鼓声,这种东西有时没有那么明显,平时好像也不怎么感觉得到,生活可以一如既往地行尸走肉,但是午夜梦回让人寝食难安、把人逼向崩溃的边缘,做出不可描述的事情。回头看这部剧中的主人公,男主的经历和结局,让人觉得这种不安不仅仅是爱情上的。正如贯穿整部剧的那句台词“take that romantic look off […]
疫情蔓延到海外各国,现在轮到欧美国家lockdown在家了,网上出来一大批官方的戏剧视频,所以我就再延续一下今年的戏剧挑战月,好好运用一下最新的海外的官方资源。从慕尼黑室内剧团的官网开始,有一个叫做Kammer 4的特区,每天都会放出一个戏剧资源。 Hamlet 2020.3.23 一开始的时候,一句台词也没有,几个演员不停地在场地上泼血,足足泼了五分钟。然后有一个长条型的字幕机一样的屏幕,在显示一些文本,看着看着才理解原来这个字幕机原来就是哈姆雷特,他在通过文本的显示来向外部传达他想要讲的话。接下来,就是三个演员分别来讲故事,每个人还多次性别年龄转换来扮演哈姆雷特这个故事里的角色。换角色的时候,这些演员就在舞台上现场换衣服。哈姆雷特字幕机也没有完全闲着,在关键时刻它会来cue剧情,甚至是很有主见地会提出要求按照它的想法来变更情节先后顺序。每当死掉一个人的时候,哈姆雷特字幕机上就会显示这个人的名字,然后一条横杠划过这个名字。这三个演员又是故事的讲述者,又是受控于哈姆雷特字幕机的演员傀儡,是哈姆雷特字幕机在带节奏和指挥。再比如戏中戏的那段,是国王和王后两个人自己按照哈姆雷特字幕机上的台词跟读着演。还有最有名的生存还是死亡的独白,在这部戏的很后面才出现,是通过哈姆雷特字幕机显示出来第一句话,接着空白了很久才由演员讲下去,而演员表演这段的时候是对着一个话筒,好像在喊口号一样。 看演出的现场的样子让人觉得有点用力过猛。泼血也好,后面泼血还泼上瘾了,每个人都往自己和对方的头上直接把用水桶把血浇上去,看得不是很舒服。但是再看剧照,却可以看到舞台布置简单却有一种美感和震撼力,简单的几个人与景的搭配每一张都像大片一样。 Tag: Münchner Kammerspiele, Kammer 4, William Shakespeare, Christopher Rüping, Mittelreich 适度富裕 2020.3.24 讲的是一二战期间的巴伐利亚农村家庭生活,然后中间会穿插一些唱歌的地方。这部戏的特别之处在于,这是一部重排的戏,同样的情节同样的台词重新演一遍,区别在于全部的演员都是黑人。 故事本身我没怎么看进去,至于全部黑人这一点,要不是看到介绍的文本我都没有意识到看出来。不是说不是歧视嘛,全部是黑人演的或者是全部是女的演的,是在前提上把原本的更多的白男的设定摊在台面上来挑战。那结果到底全部是黑人演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差别,倒是其次了吧。我想到之前看过一部全部黑人编剧主演的喜剧片,里面提到一个点子怎么制作出一部超越经典好看的片子,那就是保留一切原由把演员全部换成黑人就好了。 Tag: Münchner Kammerspiele, Kammer 4, Josef Bierbichler, Anna-Sophie Mahler, Anta Helena Recke, The Vacuum Cleaner 吸尘器 2020.3.28 介绍的文本说是日本存在很多不工作的啃老族在家里,然后试问出路在哪。剧里面,在榻榻米的日式房子里住着一家人,年迈的爸爸,宅在家的中年女儿每天都用吸尘器打扫房间同时大声咒骂,吊儿郎当的儿子以及他带回家的打工时认识的社交不能的朋友,还有那个吸尘器。 一家人全部由德国演员扮演,连那个吸尘器也是由德国演员扮演还有很多动作和台词。看德国人演日本人总觉得怪怪的。某些细节的地方,走路踮脚小步的样子、男生穿衣的样子,好像是德国人观察得很仔细,但是在我看来这些在日常生活中根本不存在,只是外国人眼中的日本人的样子。外国人就会觉得正中红心,其实只是把某种固有印象重复确认而已。但是我心中的日本人不可能那么外放和肢体语言那么多,也只是我的固有印象,我在用我的固有印象来否定别人的而已。 三个四叠半房间里发生的故事,好像讲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异化,包括儿子的朋友的工厂故事、女儿对父亲的怨念等等。这种事异化还是某种进化呢?最后问吸尘器要不要出门? Tag: Münchner Kammerspiele, Kammer 4, 岡田利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