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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 Archives: Orhan Pamuk

兔秋戏剧挑战月 2023乌镇戏剧节

今年的乌镇戏剧节是第十届了,抢到了两部戏票,应该算是很幸运了吧。反正现在我对线下戏剧节什么,已经很佛系了,买到现场看也是很麻烦人也超级多,买不到说不定也是可以不用看到不一定好看的戏。这次买到的这两部戏有蛮多共同点的,都是国外剧团来乌镇演的,都是根据文学作品改编的,我都看过别的production。和之前看过的版本相比,这次乌镇戏剧节的感觉更好,算是加倍幸运了吧。 雪会展3号2023.10.28 情节感觉蛮属于原著的,娓娓道来,演到了就回忆到了。有直播影响,但也没有很多。 我当时记了很多的,现在找不到了,也不高兴重写了。这次乌镇戏剧节只看了两部,觉得这部更好看。 Tag: 克拉科夫新澡堂剧院, Orhan Pamuk, 魔山乌镇大剧院2023.10.28 舞台是一座山,很新的投影方式,投影都在山上,画面都是预制的,是疗养院里的每一个人物各种扮相打扮,现场的四位分别讲台词去配画面的口型。性别扮演是无差别或者颠倒的,唯有主人公Hans永远是是预制画面之外的。 魔山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对应中间有一段不是预录的,从山里面一直往下走,走到剧场后台再往下,一直是死循环最后是一个棺材。 主题,一个是时间(7分钟测体温的空白),一个是病痛和人生,一个是山下和外界的变化。 我自己读书的时候也没读完,但感觉这个话剧讲的要比书更简单直接一点,但是还是觉得差一点让我明白其中逻辑和顿悟的地方。 Tag: Burgtheater, Thomas Mann, Bastian Kraft,

中国大戏院2018国际戏剧邀请展

新开的中国大戏院,2018开幕演出季包含了一个国际戏剧邀请展,剧目都不错,战线也拉的比较长。从开幕首演到现在三个月,我也看了好几场了。总体而言,剧院的硬件设计得不咋地,但是还是希望它能生存下去,继续多演点好看又不贵的剧。这三个月也正好和我近期不顺的工作挂钩,所以下面也仅仅复制粘贴我在看完每部当下记下来的几点感想,不展开了,有的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以后还是要勤记。 雪,覆盖下的真相 2018.6.22 中国大戏院 超长210min,实际有四个小时,半夜11:40结束。下半场又困又冷又饿,再好的内容也救不了对肉体的煎熬啊。 开场戏第一场我看到了,人不多。剧院太窄又陡,楼上栏杆影响视野。 字幕跳过超过1/3的内容。 有很多人物、很多情感(苦难、贫穷、无知、愤怒、幸福等等)、很多思维的角度和方式,这些大多是负面的痛苦的,层次很丰富但又好像全部是一个来源(如果能搞清楚这一个问题一切可以迎刃而解)。 非常忠于原著,看着看着就想起来看的书了。但是还是觉得书更好,我更愿意在晚上可以按照自己的控制来读进度,书也有更多可以细嚼慢咽咀嚼的。 女孩自杀是因为想要有自主、自杀成了唯一可以自主的机会。 舞台的构成,有一块大屏幕,偶尔有摄影直播。 真正的正面人物是科幻小说家吗,他是唯一最sincere、innocent、honest的。 耻 2018.6.30 中国大戏院 超级好看,正对我胃口,对于各种身份的思辨:一个“背叛”的伊斯兰人,一个“爱”伊斯兰文化的白女,一个搞艺术的犹太人,一个黑女,一个先改名后相信根源宗教的伊斯兰侄子。 宪法vs圣经、宗教文化vs政治 最终还是打了女人,说明了文化的根基(?)群体意识(?)不可更改撤销(?) 肖像画的意义,原本的意义,女主对它的解读,副本的意义。美国梦的破灭?虽然也说得通,是一个平台,但总觉得不是重点。 不可自理的生活 2018.7.20 中国大戏院 生活的无奈,为人父为人子的无奈 没有常识,不是该先上厕所再换尿布嘛 背景的大幅耶稣画像,感觉一直在细微的变化,我一开始以为是因为灯光,后来觉得真的在很subtle的在变 让中国小孩向耶稣像投手榴弹很违和,我可以理解初衷是年幼的人类开始反抗耶稣,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但是放在中国小孩的身上根本不存在啊。小孩扔手榴弹的样子明显是被统一教过的,左手伸很前面,一个小胖墩左手伸但是又不收回来很搞笑 最后从背后突破耶稣像好像异形的虫子出来(应该也是有寓意的故意的),有点像邪教仪式 you are not my shepherd 这种挑战宗教的觉悟深度,对中国人震撼不大。 但是又有文章说扔手榴弹是在致敬耶稣(黑人问号?) 变形记 2018.7.28 中国大戏院 想读一下原著到底变虫的意义是什么?剧开始的时候提了一下下关于工作的压力,后面却没有任何缘由的追究,只是变化后的影响。 日本人演的版本。中文的添加、搞笑的桥段很无聊、没不出来必要性。 舞蹈和舞台设计蛮用心的,但是意义在哪感觉也不大。 又是叙述者、表演者的多重演员、又是叙述者和表演者的串。 原著有两个妹妹、画里的女人、三个房客的剧情吗?在现代的社会设定下,人变成非人的坏处是什么? 西方社会 2018.8.19 中国大戏院 Gob Squad 从最简单甚至可能没什么意义的一张照片,邀请观众上台成为剧中的布偶,来服务于每一个演员的故事线。 说到底是西方社会下人们的一些情感与烦恼(父亲情结、恋爱等等)。 有很多的关于好与坏的问题,A与B的选择,这些问题很无厘头,但又感觉是现代西方社会会关注的,视野比较广也有很多偏政治的,感觉现代西方人在关注很宏观很广泛的社会问题之外,还非常擅长剖析自己个人的心里深处的情感问题。 不喜欢的地方是邀请观众上台蛮干的,吹的很好,但是我不喜欢。 好像每一场应该都不一样,每一场的录像都会上传到网上,感觉满社会实验的。 评论哈姆雷特 2018.9.29 中国大戏院 […]

Istanbul: Memories of a City

Istanbul: Memories of a City Orhan Pamuk Maureen Freely (translator) John Lee (narrator) 9781400033881 7年前我第一次接触帕慕克的作品,读了他的《我的名字叫红》和《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对前者的感觉一般般,对后者非常喜欢。在今年决定要去土耳其的时候,我就想着一定要重温这本《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幸运地在网上下到了电子书的版本,边听边看重温了一遍这本神书。这是一本关于帕慕克自己对伊斯坦布尔这个城市的回忆性的杂文集。在重读之前我能记得的情节也仅仅只有他笔下的“呼愁”了,再重读我惊喜地发现原来还有好多好多可以说和“呼愁”无关的内容,却也可以说这些都属于帕慕克的“呼愁”。 我是带着寻找的心情去到土耳其的,但是坦白说我并没有在伊斯坦布尔找到帕慕克所谓的“呼愁”。是因为伊斯坦布尔的美食彻底把我征服了,我都无暇去考虑在历史悠久的却又那么美味的食品和甜品之外这座城市还承载着怎样的心情。光是看到伊斯坦布尔街头的甜品店里各式五彩缤纷的甜品摆放的样子,嘴巴和胃就瞬间满足了起来。但我想说的是,我并不需要去伊斯坦布尔去体会这种“呼愁”,我觉得仅仅是作为上海人这件事情本身就足以使人能够百分百地体会到“呼愁”这个东西。我觉得伊斯坦布尔和上海真的太像了,同样是有那么一段在世界舞台上极度光辉闪耀的岁月,在那一时期几乎能够称得上是引领世界发展的中心。在这之后,落寞与想要西化却没那么成功的感觉,站在二等舱的现在还忘不了往年的辉煌的感觉,我很能理解体会。在伊斯坦布尔的时候,离感觉到“呼愁”最近的一次体验,是当我坐在横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轮渡上从欧洲大陆驶向亚洲大陆。在出发的时候还是白天,到岸的时候已经天黑,在轮渡上度过了整个黄昏日落,平凡且寂寥在夜幕之下又显得繁华和温情起来。是不是每个有一条穿越城市中心的河流的地方,都有这样的治愈的轮渡呢? 从土耳其回来后,下一本我打算读的和土耳其有关的书是帕慕克鼎力推荐的Tanpinar的作品,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最后附一下当年读《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后的网志。 NOVEMBER 12, 2007 伊斯坦布尔的回忆 最近的一个月里,我连续看了两部奥尔罕·帕慕克的作品,先是《我的名字叫红》,然后是《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看的先后顺序是有原因的,因为之前看简介说《我的名字叫红》讲的是一个引人入胜的悬疑故事。想想一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写的悬疑小说,让我很是感兴趣。看完之后,对悬疑故事的部分大为失望,但是这本书也不失为一本有些内容的书,但这本书的好和悬疑故事完全无关。其实我现在对《我的名字叫红》这本书的主题还是有些困惑,我觉得至少应该不是关于报仇和寻找真相的,但是这到底是一本讲什么的书呢?之所以会让人感到困惑,是因为穿插于这本书的很重要的一个载体──细密画,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东西。作为画的一种,怎样的细密画才是美的标准呢?完全没有个性的对前辈大师的复制,还是有自己独特风格的有签名式的作品?看似是一个美学的问题,似乎又是一个人们对待文化交流和文化冲突的问题,同时又是一个人们自我认识的问题。 说到各种画风的不同以及十六世纪奥斯曼帝国对自己古老文化“闭关式”地封闭保存,我心中有一个疑惑是,为什么我们现在喜欢强调多样化。比如要强调会议中总要又一个少数民族什么的,班里要把外国人混杂起来什么的。记得去年上课的时候有一个案例,比如要从一个十几个人的候选名单里选择四个人送到外星球进行文化交流,候选名单里每个人有各自的特性。大家都很自觉地首先想到送出去的代表要多样化,首要就是要有男有女。但要是比如已有四个男的或四个女的已经承载了最多样化的信息,那为什么一定要弄成有男有女呢?所谓的多样化是一个自然的结果而已,决不应该是什么凸显业绩的手段、指标或是目标。 第二个疑惑是什么要文化交流,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我阅读《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的时候解决了。我一定要严重表态,我觉得《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要比《我的名字叫红》好太多了。不管是行文的方式,内容的深度,还有吸引人的程度,比起《我的名字叫红》的拙劣的故事线,《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绝对是一本经典的佳作。伊斯坦布尔就是一座“文化交流”的结果。古老的东方的幽深的文化,西方工业化经济发达文明,还有奥斯曼帝国本身曾经极度辉煌的历史,造就了这座充满了“呼愁”的城市。我们所出生的城市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不能自己选择,但是不可否认的就是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成就了自己。就像帕慕克说的:“伊斯坦布尔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我依附于这个城市,只因她造就了今天的我。” 之所以很喜欢帕慕克的这本自传式的作品,还因为我感觉到了共鸣,对这座从未造访过的伊斯坦布尔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或许是因为帕慕克小时候的伊斯坦布尔多少和我小时候的上海有那么点相像。同样是一个曾经辉煌过的城市,同样试图摆脱过去想要完全西化,同样有一些破破旧旧的城区和一条不那么让人觉得干净明亮的河流。莫言说,人类文化多种文化碰撞,总是能产生出优秀的作家和优秀的作品。但我觉得与此同时,总伴有文化撞击后带来未知的余震,就好像布满伊斯坦布尔以及其所有居民的挥之不去的“呼愁”。对于急于文化交流撞击和西化的我们,余震效果又会是什么呢?

雪 奥尔罕·帕慕克 Orhan Pamuk 沈志兴/张磊/彭俊/丁慧君(译)  9787208068407 赶在到伊斯坦布尔的飞机着陆前读完了这本小说。我本来是想着先多看点关于土耳其的历史再来读这本号称有政治色彩的帕慕克的小说的,没想到其实东罗马帝国或者奥斯曼帝国再多的相关知识,和上个世纪90年代的土耳其还是千差万别。读这本小说的过程中,有好几个点是让我很吃惊的。 关于戴不戴头巾,这个看似那么随意和简单的问题,能够引发和折射出那么多不同的派别,真的很让我吃惊。政府为了完全的西化,提倡不戴头巾,为此甚至不允许戴头巾的少女进学校;虔诚地信仰伊斯兰教的少女,在因为坚持戴头巾而被拒校门之外,在土耳其的偏远小镇卡尔斯竟然发生了多起少女自杀的案件;因为少女自杀而引起地纷乱,有些原本坚持戴头巾的少女因为害怕自己的家人受到影响而又摘去了头巾去上学;伊斯兰宗教派和血气方刚的宗教学校的学生,讨伐那些要求不戴头巾的官方,甚至有组织地枪杀校长;军队在要求不戴头巾的时候,趁着小镇上的敌对和骚乱展开了政变,一边用演出的文化形式传播自己的信条,一边血洗剧院;还有来自西方的无神论者,或者是基督派;还有这本小说的主人公雪,原本是被迫到德国很穷苦生活的无神论者,在回到土耳其的偏远小镇后却遭到了神的召唤。 明明看上去只是那么一件很小的事情,但当说到是和宗教相关的时候,瞬间变成了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因为对宗教的理解很难以对、错去判断它。我可以很直截了当地觉得“政府可以提倡不戴头巾,但是也用不着禁止戴头巾”,这样看似简单有效的解决方案,一旦牵扯到对宗教的信仰,又变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伊斯兰教的书里面写女的要戴头巾,但还写了女的要全听男的,但还写了不能自杀。即使都是虔诚信仰伊斯兰教的,怎样做(选择那些教条去遵循)才是真正的虔诚这都很难说,更不要说是有着别的信仰和想法的人了。小说中有一段搞政变的人的一套控诉很能说明问题,政治的难点就在于即使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周全了,也不可能有一个周全的解决方案吧。 你们说要民主,可你们却和伊斯兰分子合作……你们说要人权,可你们却和恐怖主义杀手作交易……你们说向往欧洲,可你们却支持那些把女人的头发盖起来的男人们。你说欧洲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可你做的和你想的却不是一回事! 故事的一开头,是以主人公诗人雪到卡尔斯,目的之一是为了了解少女自杀的真相。此时的情节设定几乎就像是一篇侦探小说,又很像Jeffrey Eugenides的《处女自杀》的感觉。我当初在读《处女自杀》的时候其实没怎么懂,但是在这本小说快结束的时候,似乎挑明了卡尔斯这些少女的想法。说是所有人自杀都是为了尊严,至少女人是为了尊严而自杀的;女人自杀不是因为她的自尊受到了伤害,而是为了充分体现出自己的自尊;女人是带着赢的憧憬去自杀的,而男人自杀则是因为看不到赢的希望。似乎还蛮能说得通的。 小说里提到的关于信仰和贫富的关系,这也是我之前完全没有想过的问题。小说中似乎在说有这么一说看法,说是正是因为穷,所以在更大程度上人们选择了信仰。穷国的人什么都没有,只有信仰。说到这里,我联想到的是圣斗士星矢北欧神话那一段,说是北欧物资匮乏又天寒地冻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但是在那边生活的人们却愿意留守环境那么艰苦的地方,而他们对于他们的奥丁神是如此的信仰和虔诚。那我们中国千百年来对信仰的松散是因为我们过得太富裕了嘛? 这本小说还有一个特点是,一开始读的时候没有特别察觉到,读到后面会感觉突然出现了一个跳脱于故事但又不是全知形的故事讲述者本人。这个人竟然会在故事的进程中穿插着以过来人的角度点评其中的情节,甚至会提前剧透里面人物的命运,而且是各种倒计时类型的剧透。而到了小说的结尾,这位故事讲述人在大雪天来访卡尔斯则和故事的主人公在大雪天来访卡尔斯成为了一种首尾呼应。 最后说说帕慕克,读完这本《雪》,我才真正见识到了这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厉害。很早以前读他的《我的名字叫红》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他是靠卖弄民族性的悠久历史文化传统来赢得了西方文学奖项评审的芳心,没什么了不起的。《雪》里面打着一个侦探小说的幌子,讲了政治、爱情、宗教,以及人类的各种感情,再发散性地一一描述了各方各派的想法和想法背后的理论,真的太了不起了。同样是打阿拉伯民族牌的Khaled Hosseini,帕慕克要甩他不知道几百条大街。

白色城堡

白色城堡 奥尔罕·帕慕克 Orhan Pamuk 沈志兴(译) 9787208066410 故事讲的是一个意大利人不幸被俘到伊斯坦布尔,成为了一个土耳其人的奴隶,而他们两人发现自己惊人地和对方长相一样。然后他们开始了一段长达十几年的关系,互相学习对方的文化,互相了解对方的人生,互相在质问对方的过程中找寻自我。直到一天,他们互换身份,继续生活。 这个故事看简介好像有点老套,但是我在阅读的过程中一点也不觉得老套,反而是有滋有味地一直被吸引读下去。这本书的开头就有一个有趣的设定,它不直接开始讲故事,而是通过一个发现故事手稿的人引出这个故事,算是一本故事套故事的小说。但是奇妙的是,N-2其实是整部小说的主体,而这N-1这一层面的故事仅仅在一开始的时候出现,也并没有在最后出现以呼应,在整本书结束的时候有一点没有终结的感觉,因为很明确N-2的故事已经讲到了尽头,却一点不知道N-1的故事是否还存在着。从故事的内容来看,要是把这N-1的情节全部删掉也一点不影响,但是为什么作者就偏偏要保留这N-1的桥段呢?为什么说这是N-1的故事,因为这一段是一个假象的主人公在用第一人称的角度叙述,而非以作者N的角度叙述。这样一波三折的讲故事的方法,感觉好像是作者故意把自己深深地藏在很后面很后面的地方,不断地疏离故事的中心。作者N先是很立场坚定地撇开自己和N-1的主人公的关系,给N-1的主人公取了一个和帕慕克截然不同的名字达尔温奥卢;然后为了体现N-2的主人公是更遥远的,索性把N-2的主人公设定为意大利人。其实在我想来把讲述N-2层面的故事的主人公设定为那个土耳其人也未尝不可,但却缺失了“隔岸观火”的冷静感。 关于doppelgänger的主题,一直让人觉得很有兴趣,也很吸引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机缘,会让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呢?而故事中的意大利人和土耳其人,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欧洲人和一个亚洲人呢,怎么会长得那么一样呢?我感觉我有一种错误的观念,其实都不是以大陆洲际来分辨了,欧洲人和北美人长得一样很好理解,但是信基督教的人和信伊斯兰教的人长得一样,或者信伊斯兰教的人和信佛教的人长得一样,就很不可思议。在这个故事里,这个土耳其人的职业是皇家星象师,一种几乎是靠伪科学谋生的人,他的毕生的心愿竟然是科学,西方式的科学。这又是一个很大却让人欣慰的冲突感。而更令人称赞的是,在探寻身外物的同时(或者之后),他们还在继续探寻自我,而且是通过不断触碰对方底线的过程中寻找自己。这种寻找自己的方法,充分利用了doppelgänger的优势,现在都不需要一面镜子来看自己了,而可以通过一个目力可及的另一个人来审视自己。在阅读的过程中,我有时会把自己代入故事中的主人公,却发现自己常常并不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我们可以很轻易地说不能理解别人的心情,但是如果连自己的心情也无法理解的话,那是因为人的情感真的太复杂了,还是因为错在自己没有去用心寻找自我呢? 话说回来,虽然是长得一模一样的doppelgänger,但是说到底这还是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决定了一个人之为一个人?如果外貌是一模一样的话,那不就是意识了吗?那么如果两个人的意识、记忆都是相通相同的话,那么这两人是不是还是两个人呢?这又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了。 我觉得自己没有完全读懂这本书。在点题的地方,这个意大利人和这个土耳其人陪苏丹围攻“白色城堡”,然后他们默默(似乎是零交流之下)决定互换对方的衣服,去各自原本的国家开始生活。交换身份的事情,看起来好像王子与乞丐,但这个故事其中的意义肯定要比王子与乞丐要高级很多。但是为什么?我能理解交换身份的动机,我不理解的是时机,为什么他们要在看到这座白色城堡之后互换身份而不是更早?

天真的和感伤的小说家

天真的和感伤的小说家 奥尔罕·帕慕克 Orhan Pamuk 彭发胜(译) 9787208107410 这是一册由帕慕克在哈佛大学的六场演说稿集结而成的书,帕慕克的文章是所谓的meta-fiction的,即内容的是元小说,所以此书的名字也是元小说家的。在看这本书之前,我看到这个书名(这个封面好好看!),我还以为“天真的”和“感伤的”这两个形容词是并列同时形容后面那个名词的。看了书才发觉,原来在帕慕克的眼中,小说家或者小说家在创作作品的时候分两种,一种是“天真的”,另一种是“感伤的”。所谓“天真的”小说家,他们与身俱来写作,根本连元小说的概念都不会去多加考虑;而“感伤的”小说家不仅对自己的文本多思,还会为对读者读到这些文字的反应而多思。当然相应的也存在着“天真的”和“感伤的”读者,如果“感伤的”小说家碰上“感伤的”读者,那就是无限的呼应啦。 摘录两段看书的时候我比较有感触的,倒是和这本书的主题没啥很大的关系。 文学小说显示,我们实际上具有影响事件发展的能力,我们个人的决定可以塑造我们的生活,因此我们应该认真对待生活。……当我们摆脱传统叙述,开始阅读小说,我们逐渐感到我们自己的世界和我们的选择可以和历史事件、国际战争以及国王、帕夏、军队、政府与神秖的决定一样重要——而且更为不同凡响的是,我们的感知和思想拥有的潜能比所有这些都更有趣。(p.55) ……像所有小说家一样,在记录真相的冲动与渴望被喜爱的心情之间犹豫不决。我过去认为,摆脱这种困境的出路在于培养那种席勒在歌德作品中观察到的天真性,而这种天真性我曾由于自己的偏见将之加于美国的小说家们。但是,我也知道,如果要在生活中面对那些在痛苦的汪洋里奄奄一息的人们,他们把痛心的体验当作其身份的一部分,并且学会忍受这些苦难,面对这一切而想要保持天真是多么困难。(p.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