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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 Archives: Berliner Ensemble

鼠春戏剧挑战月海外波 Die Blechtrommel

Die Blechtrommel 铁皮鼓 2020.4.11 德国布莱希特剧院的名字是Berliner Ensemble,在疫情期间推出的在线资源系列叫做“BE at home”,也是一周一部戏。之前有放去年来过乌镇戏剧节的《高加索灰阑记》,这周放的是改编自德国作家君特·格拉斯的《铁皮鼓》。 故事讲的是一个名字Oskar的小男孩在三岁的时候收到一个铁皮鼓作为生日礼物,从此他爱上了这个铁皮鼓,然后拒绝长大。然后他身边的世界依旧在不断变化,包括小范围的家庭的变化,以及大范围的纳粹的崛起,Oskar一边拒绝这个世界,一边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我记得我学生时代的某一个假期,是读过这本世界名著的。现在情节什么的已经一点也记不得了,只记得这本书里面有一些让人读起来很不舒服的东西,或者是主人公的所作所为本身,或者是正本故事描绘的世界带给我的感觉。这次看这部剧,给我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这部剧整整两个小时,舞台上只有这么一个扮演Oskar的演员撑全场讲故事演故事,一个人的表演太厉害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成年演员,要演一个身体(心智)停止在三岁的人,身材矮小的痕迹需要非常艰难地从衣服的大小、背景的巨大椅子上面看出来。我不记得原著是不是第一人称自述了,这部戏里全部的情节都是从男主嘴巴里说出来的。一开场的时候,Oskar在纠结怎么开始,然后用最简单但是最精准的言语迅速描绘了自己的外婆和母亲的故事,我就觉得这个“叙述者”太牛了。但是后面又说这个Oskar其实是心智停留在小孩的阶段的,这种天才和幼儿思维的冲突,内在思维和外在表现的冲突感,特别是一个人自己讲故事自己演的时候特别明显,反而让人觉得这个主人公自己的可信度降低了。 Tag: Günter Grass, Oliver Reese, Nico Holonics, Berliner Ensemble,

2019乌镇戏剧节

今年的乌镇戏剧节,只看了两部戏,本来想看5个小时的《卡拉马佐夫兄弟》的,但是根本抢不到。好在我觉得自己看戏心态越来越好了,不看不一定是损失,千辛万苦抢到票说不定还是个坑现场还要坐得很不舒服地熬几个小时也很痛苦。好在今年看的这两部虽然不是满分,但我都觉得蛮喜欢的。 特洛伊女人 2019.11.2 水剧场 先说情节,古希腊剧作家欧里庇得斯的《特洛伊女人》讲的是特洛伊战败,城中的贵族男人全被杀光了,贵族女人被瓜分掳走做奴隶等等。我觉得可以把剧情分为两个部分吧,一个是比较长的上半部在挑战成王败寇,后面有一个穿插在下半部的比较短的绿茶婊批斗会。 上半部主要是特洛伊女人在诉苦、控诉战争以及战败的不公。我当时的想法是,我觉得很少有比我最近读的《皮》那本书对战争更精准独特的解读了吧,虽然这本书是在特洛伊战争那么久之后。对于战争的理解,我觉得自古以来中国人都比较超脱,成王败寇/落后就要挨打的思维方式非常务实,不像西方人那样会在生存的务实之外去追问一个本质的对错。这个一追问,问题就出来了。问题一:如果把追问定义为一种进步的话,很可惜的是这种进步往往仅发生于受到压迫的败方,即这些特洛伊女人身上。战胜方,即施暴方,不会去考究自己做错的地方,但是世界是战胜方的、历史书是战胜方写的。这变成了劣币驱逐良币的一种。问题二:这个追问自古到今一直存在,为什么还没有内化成为人们对于战争之恶和平之重要的基本认识呢? 海伦的出现,我个人觉得蛮掉价的。我的意思是,在海伦这个活生生的人物出现之前,我会觉得这是一个挑起了世纪之战的美女,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但是海伦本人出现,来为自己的行为作争辩的时候,反而让人觉得她在越争辩越是她的错。 我之前在静安戏剧谷看过铃木忠志版的演出,也读过罗念生翻译的文本。有意思的是,我脑海中的特洛伊女人很苦地哭天喊地的情节记忆来源于铃木忠志版的表演,而原著文本里我只记得海伦的出场。 回到特佐普罗斯的这个希腊阿提斯剧院的版本。有好几个精彩的地方值得一提,比如一个人的歌队(murmur,高低音、唱歌、挥舞菜刀撒花)、从笑声到哭声很厉害、还有无麦演出。今年静安戏剧谷的时候见识了特佐普罗斯的《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同样是古希腊的剧作,但是观看的感受实在是不佳,就是觉得形式大过内容而且很压抑。但是这次的《特洛伊女人》,形式上依旧是特佐普罗斯式的,包括放满被丢弃的鞋子的圆形、演员用身体表演的节奏等等,却让我觉得很好看。我仔细思考了两者的差别,我觉得应该是场地的问题,上戏那个剧院除了老旧之外,字幕根本看不清,在黑暗中给人很负面的感觉,而乌镇的水剧场的开阔、在水桥旁的露天鸟语相伴、以及从黄昏演到天黑的跨度,看来古希腊戏剧真的是适合在这种开阔的地方上演。 Tag: Euripides, 提奥多罗斯·特佐普罗斯, 阿提斯剧院,   高加索灰阑记 2019.11.2 网剧场 现场电吉他大扣分,而且贯穿整部剧起承转合,但是太响刺耳音效又很差,好几次都被它的突然出现吓到、然后不得不继续忍受接下来的几分钟。把这个唯一的缺点先讲掉,后面全都是布莱希特的好。 古希腊的歌队就是布莱希特的故事叙述者(总结者),他的作品往往有一个人跳脱出来在向观众讲故事。这部由来自布莱希特故乡的柏林布莱希剧团的《高加索灰阑记》也是这样,刺耳的电吉他还伴随着这位故事的讲述者的出场。剧中的人物都很一致,思维一致,没有成长。可能是因为底层人物就是这样的吧,只有观众可能通过思考有丝毫的变化。 剧情是布莱希特借鉴了中国元代的灰阑记的故事,讲的是一夕政变,女佣收养了被大户人家遗弃的孩子,战后孩子的亲生母亲为了遗产来和女佣争夺孩子,刚上任的大法官借用所罗门式的灰阑记让两个女人抢孩子还决定谁是真正的母亲。 这本来是一个很苦的故事,80%的时间在讲女佣如何历经千辛万苦,遭受各种不公、欺负和误解,为的只是保下这个孩子。但是最后的法庭大戏一下子把整个故事扭转了,故事的意义也瞬间升华了。 对于法庭大戏,我的想法有这么几个阶段: 我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女佣不把孩子还给亲生母亲。 法官一开始的时候说了一句女佣不是母亲,因为她不想让孩子一夜致富。这个逻辑好像和灰阑记是一样的,为什么结论是相反的,取决于外界对于母亲的价值观的判断。让孩子活下来享受荣华富贵,让孩子活下来挨饿受冻,让孩子去死免受世间苦难,现在想来哪个都有可能是亲生母亲的真爱的想法。 最让人玩味的是法官,到底是好是坏。如果是一个糊涂法官判了一个“几乎公正”的裁决,说明什么?世道不是坏法官当道吗? 最后是假妈妈赢了,等于是说明母亲=真爱是有漏洞的。我最觉得最厉害的地方是经过布莱希特的微调,把所有灰阑记的结局给反转了,然后把这个反转结合整部剧的最后一句台词来看,在一个颠倒的世界里获得的正义,也是一个“几乎公正的时代”了。 Tag: Bertolt Brecht, 柏林布莱希剧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