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to content

永远在上

永远在上

Forever Overhead

大卫•福斯特•华莱士

David Foster Wallace

林晓筱(译)

978-7-02-016858-3

华莱士名气之大,又是冠着天才作家的名号,对我很有吸引力但又怕自己看不懂,所以一直没有读他的作品。几年前看过以华莱士为叙述者的一部话剧《Overload》,讲的是专注力和解读,奇奇怪怪的但也不难看。之前看了根据华莱士的一段生平改编的电影《旅途终点》,蛮喜欢的,也是有一种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明白了但是感觉里面的人挺厉害的,不是对作品而是对里面的人物不明觉厉。最近华莱士的长篇巨著《无尽的玩笑》中译本出版,我去看了译者和几位嘉宾的访谈,译者和嘉宾本身比我预想中要有个性而且有思考,作品本身当然也是被夸得天花乱坠。累积了那么多,终于让我下定决心看一看华莱士的作品。

先说两点我觉得不太满意的地方。

第一点是这本书明明是在一本叫做《遗忘》的短篇小说集里面多加了另外一个短篇《永远在上》,整本书就叫做《永远在上》了。这是什么逻辑?我特别烦这种改书名,打乱原著拼凑的做法。记得以前看中译出版发行的Etgar Keret的短篇小说集,看到后面根本分不清楚哪些读过哪些是“新歌+精选”来凑成一本书骗钱的了。

第二个槽点是本书的翻译,真的蛮差的。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作者的行文特点、句子很长从句很多思维跳跃等等,所以看不懂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够用心或者不够聪明。然后我又觉得可能是中文用词的问题,也不是译者的锅。比如《遗忘》的第一句话“幸运的是,我和霍普的继父刚打完前九洞,正准备在第十洞球座的设备里洗球,雷雨就来了,我只能在最猛烈的风雨来临之前,让他去俱乐部会所里待着”,到底是我和(霍普的继父)还是(我和霍普)的继父,我想想好像在英文中也有点难以分清,我需要花很多精力和事件来搞清楚故事里的人物关系。但是转念一想,是不是译者也有责任可以换一个说法把这些东西翻译出来更清楚呢?还是同一句句子,这里的“幸运的是”到底是在讲什么呢,光看这句话翻译出来的结构,是在讲雷雨来了可以休息了很幸运,但是为什么用的是“只能”呢,从语句的意思上理解,又好像是在讲能在下雨前打完前九洞已经很幸运了。所以翻译肯定是有地方可以改进的。一直到看到后面,我笃信是译者的问题,是讲到主人公看电视剧,“其中有个精神诊疗师的角色,他叫弗拉西尔(后来他有了自己的节目),他和未婚妻,一个也名叫莉莉丝、同为精神诊疗师的人。”我看过这部美剧的,我回想了半天这个弗拉西尔是谁,才想到就是Fraiser,哪里有“拉”?!然后“一个也名叫莉莉丝、同为精神诊疗师的人”,Fraiser的对象的确也是一个精神诊疗师,哪里“也名叫”?!

接着回到作品本身。第一次读华莱士的小说,原来是他是话痨式的叙事风格,每一个细节都可以展开说,而且可以往前往后联想推理,结合起来很全面却有时又是奇奇怪怪的。我感觉他的每一篇都可以做成一个思维导图放出来,但是阅读小说本身不是在做思维导图,这样的直接结果是故事总概感觉有了,故事的情节twist却有点模糊焦点了。不能说我真看懂看透了,但很意外还能看得下去。

最后记录几篇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永远在上》讲的是一个少年爬上高层跳水台。《黏糊糊先生》讲的是一个广告公司在组织一个focus group,里面还有各种内线。《难受频道》的选材比较大胆猎奇,讲的是杂志社的编辑要报道一则艺术家的作品,是屎。《遗忘》讲的是两夫妻,妻子一直说自己睡不好是丈夫打呼,丈夫觉得这都是妻子自己梦到的,两个人因此不断吵架,最后去了医院。《另一个先锋》是在飞机上听到的一个故事,部落里的天才少年被奉为神,被祭拜上供提问最后被烧死。《美好的昔日霓虹》是我觉得最厉害的一篇,讲的是一个天才的自述,自述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从小到大利用自己的智商来表演操控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