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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 Archives: Evelyn Conlon

倾诉

倾诉 Telling 伊芙琳·康伦 Evelyn Conlon 张琼(译) 9787020139392 这本短经典算是延续我给自己定的3月的爱尔兰主题阅读,是爱尔兰的女作家康伦的作品,一共收录了她19篇短篇。每一篇的篇幅都不是很长,但是阅读起来给我的感受并不是很轻松。这种不轻松的感觉源自三个方面。 首先是它的主题,康伦特别厉害的一个地方是不管是在讲什么故事,讲着讲着都能感觉到很强烈的女权主义的气息。换句话说,应该是康伦本身对女权主义的足够意识和坚定,使得她笔下的作品不自觉地饱含了相关信息。 就拿整本书的第一篇同名短篇《倾诉》来说,第一篇我觉得直接是一篇五星的。故事讲的是一群女作家去听十二作家翘楚之一的一位男作家的讲座,男作家最后讲了一个被家暴甚至被枪杀的爱尔兰妇女的故事,然后就戛然而止离开房间了。短短的几页,给作为读者的我的冲击力非常大。 一开始在介绍故事人物出场的时候,几乎没有名字,都是各种指代:“一位非常优秀的爱尔兰作家”、“一群初涉文坛的作家”、“都是女作家”、“这行的翘楚之一”、“十二位中有四位是女性”等等。光是这第一自然段,我来回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看懂这些指代之间的关系,而这些指代明显地是在通过性别来赋予角色的成立,而要搞明白人物的基本设定却需要读者的一番纠结,所以一下子就把性别放到了故事的最根基的地方。 接下来的行文,不管是对参与讲座的人的描述,还是男作家口中的故事的内容,也都充满了性别差异对待的最直白的描写。我觉得最厉害的是这些内容的混合作用。值得咀嚼的并不仅仅是男作家口中的故事;男作家讲这个故事的方法/目的/契机/时间场合、听讲座的每一个女作家的反应,都可以进一步被解读;甚至康伦对这篇短篇小说的构建的设计/方法/动机,也可以进一步被解读。对于性别以及性别带来的影响和思考是多层次的。解读的重点,似乎可以从故事的内容转移到讲故事的“讲”上面,所以标题才叫《Telling》嘛。 这就正好说到了不轻松的第二个方面,康伦的主题和行文已经够费读者精力了,而中文翻译明显在拖后腿。这本书最重要的这第一篇,怎么可能把Telling翻译成“倾诉”呢?!故事里的男作家不是在“倾诉”一个故事,故事外的康伦也不是在“倾诉”这个题为Telling的故事,哪里和“倾诉”有一点关系呢?除了这个标题翻译的大bug,其他很生硬的翻译也在小说里四处可见的。比如“暂时是这样,直到她有能力让孩子们一同搬去某处居住。”这里原文意义明显是在强调她没有能力带孩子们搬走,但是这样的翻译很容易让读者误会是过了一段时间她把孩子带走搬出去了。然后紧接着文中的下一句就是“她离开了,也撇下了孩子们。”这不是直接打脸吗?让读者多困惑啊。 最后一个让我觉得不轻松的点,不在作者,不在译者,要怪我自己。我觉得康伦很厉害,但是读到后面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读些什么。有的情节很复杂,我要花精力反复读才理解,有时我就直接囫囵吞枣跳过去了希望后面的情节可以更明朗,但是到故事结束我似乎都没有概念到底这个故事在讲些什么。当然我不自觉会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敬佩感,但是同时也暴露了我自己对这样的主题和行文风格的容纳度之低。可以说不是我的那杯茶,我最终只能打三星,是我自己品味的选择无可厚非。但是又觉得这杯精心冲泡的茶被我浪费了,我的口味不在这儿/我没有把自己培养到可以欣赏这杯茶,是我对自己太纵容了吗? 那么多故事,说实话我最后明白在讲什么的并且记住在讲什么的并不多。最后举一个我觉得自己看懂并且也没忘记的一篇《出生证明》,但是有点反面例子。故事讲的是女记者去采访一个专门帮被领养的小孩寻找亲生母亲的工作人员,其间关于她采访的往往复复就不提了,内容还挺丰富的,牵扯到性别和社会等等诸多问题。读到故事中间的时候,我就在猜后面会不会这个女记者以及她的男友会和这个寻亲有很狗血的关系。那时我还非常认真地阻止了我自己这样狭隘的想法,那么高级厉害的作家怎么会靠制造狗血情节来抖包袱呢。没想到最后竟然被我猜中,这里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