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25
国家话剧院
Michael Fryan的戏真的是像他的戏本身一样,一个戏来回可以演好几遍,他的戏也是来回可以看很多遍。中国国家话剧院的版本也是已经看的第三遍了,这次是来到了大本营老家在国家话剧院本院看。
白天的时候我正好在听《天龙八部》的有声书,里面讲到辽国的皇上要萧峰当平南大将军去攻打宋国,萧峰不想参与战争于是选择逃离辽国。这个时候我就在想,这种选择题萧峰做起来大义凛然,很有勇气,但是如果反过来选择留下来做可以控制大局的人是不是反而可以更实质性地减少战争的伤害。而且看似很不常见的问题,也可以变成作为一个有能力的人,出走环境很不好的地方结果让更垃圾的人掌权使得大家更苦、还是留下来违心作为(但是可能留有改变的可能性?)。我当时想到的就是晚上要看的话剧《哥本哈根》。
故事不断被重述,其中的一遍里海森堡说他留在德国给纳粹造原子弹,真实的目的就是减缓/控制原子弹不被造出来,海森堡去哥本哈根找玻尔的目的就是说服玻尔说服美国原子弹是造不出来的。从这个角度来看,萧峰做的更对,还是海森堡做的更对呢?
大家都不想造原子弹,但是一旦让对方率先造出来的,自己就要遭殃了。这等于是最典型的囚徒困境,明明是大家都不造原子弹是最佳解决方案,但是单方面决定的话总归是造原子弹是最佳解,结果就是大家都拼命造原子弹,人类的命运由此变得更加惨。两方阵营互卷,就是囚徒困境的结果。现在工作那么卷,其实也是。破解囚徒困境的方法是更加坦诚地沟通,海森堡努力了,但是还是没有做到破解囚徒困境。
下一次的故事的重述,运用到了自指。这些科学家的测不准原理、薛定谔的猫等等的量子物理的一起共同点是把人/观测者这个概念提到了哲学的层次。人是观察的主角,也是真相的盲点。人们害怕原子弹,为原子弹而受难而痛苦。原子弹造出来,人都死光了,痛苦也没有了。
在下一次的故事的重述,讲了一个我之前都没有注意到的点,也是《天龙八部》没有给我的一个答案,也是我觉得醍醐灌顶的一个答案,同时还是自指的。因为是人,人的角色是多重的,人的责任也是多重的。有量子物理,就有量子伦理,量子伦理这个概念太牛了。
最后浅说一下第一次在北京看剧的体验。北京的票价太友好了,我花了100块就买到了虽然是在最旁边的位置也不怎么影响视角、有足够多的腿部空间的一楼的座位。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感觉我周边好多人是送的票子来的,后面几个小学生样子的人全程在吃零食、还会站着凑到前排来看;再后排的老阿姨口中一直念念有词,还会问那几个小学生有没有看懂并且表示自己看不懂。